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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实中..2010-07-19 11:04:18 来源:网络
一、西周初年的青铜工艺
西周初(武王、成王、康王、召王时期)的八九十年间的青铜器,在造型和装饰上与殷代青铜器大同小异。造型的风格特点明显类似。但铭文内容较详,记述了当时的政治活动,不仅便于确定其时代,而且提供了历史研究的资料。武王时期的“大丰■”(或名“天亡■”),成王时的“献侯鼎”,康王时的“盂鼎”,都是有名的代表性作品。
河南洛阳及濬县等地出土成组的(铭文中有相同的族名和人名的)铜器群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如:“康侯、沐伯”组二十一器,“矢令”组四器(其一出土于江苏丹徒),“作册大”方鼎等四器,“卿”组六器,“■”组六器,“臣辰”组四十余器,都是成王及康王时为贵族们作的铜器。
西周初年的铜器中,特别以大盂鼎(康王二十三年,公元前一○五六年作)重一五三·五公斤,高约一米,是古代铜器中有名的重器。上有铭文二九一字。内容是叙述康王如何赏赐他的大臣“盂”的经过。赏赐品中有“人鬲”,被历史学者认为是古代奴隶制的证据。盂鼎的造型(鼎腹的轮廓和鼎足的样式)都已呈现西周铜鼎的流行形式。器口花纹,是殷代的题材,但处理上已是西周的方式。从大盂鼎上明显地看出青铜器艺术由殷代向西周、春秋时代的演变(图25)。
二、西周及春秋时代的青铜工艺
西周及春秋时代(约公元前一二○○—四七六年)的青铜器中,具有成熟的西周风格的作品最有代表性,这些铜器大半制作于西周晚期(约公元前九○○—八○○年),即共王至宣王时期。
东周春秋时代,地方性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不断发展。战国艺术的新风格已在逐渐酝酿中。代表着周朝文化的青铜器,西周多是王室及王臣之器,到了东周则王室王臣之器罕见,而诸侯列国之器极其盛行,反映列国在政治上走上独立发展的趋势。
西周及春秋时代青铜器的新变化,首先是器形类别减少,爵、觚、斝、卣、盉等酒器,鬲、方鼎等烹煮器,都已消失不见,这一时代最常见的鼎和壶都出现了新的样式。
鼎之形制较大者(如厉王时的大克鼎),敛口,侈腹,鼎腹的侧影扁而方,鼎足上半作兽面装饰。鼎之形制较小者(如共王时的颂鼎),鼎腹侧影轮廓接近半圆形,鼎足上下粗,中间稍细,似动物之足。整个器形轮廓呈连续的柔和曲线。
有耳的壶发展的结果,代替了卣和觯,成为此后一种主要的铜器(如共王时期的颂壶)。食器中西周时代新出现了盨(如厉王时期的克盨),和东周以后新出现的簠,都逐渐代替了■。
此时代青铜器的另一特点是产生了很多大型的铜器,如大克鼎高九三厘米,重二○一·五公斤(图26);虢季子白盘长一三七·二厘米,宽八六·五厘米,高三九·五厘米,重二一五·五公斤(图24)。往往有丰富的长篇铭文,如散氏盘(厉王时器,三五七字,图29)、毛公鼎(宣王时器,四九七字,最长的铜器铭文,图27)、大克鼎、颂鼎、虢季子白盘的铭文都具有史学价值和文学价值。大型铜器的铸造,长篇的铭文,以及铜器器身的变薄,这都显示了冶铸技术的进步。
一九二三年出土于河南新郑的立鹤方壶(图30),壶身遍布蟠曲龙纹,两旁有镂空的龙形双耳,壶下伏有双兽,壶口有双层莲瓣中央立一鹤,展翅欲飞,工艺非常精湛,反映了春秋大变革时期的时代风貌。
此时期的青铜器在艺术上的特点,其造型,如前所述,轮廓线多是柔和优美的曲线,并有适当的比例关系,表现了新的创造。铜器上的装饰花纹简易,纹样多窃曲纹、环带纹和双头兽纹。其他尚有重环纹、垂鳞纹等。又有写实意味的蛟龙纹。可以看出窃曲纹和双头兽纹都是殷及周初流行的饕餮纹和夔龙纹的变化,按图案规律重新组织而成。此时期的花纹组织,更多利用简单的重复所构成的二方连续。
三、战国时代的青铜工艺及其他美术品
战国时代,在地方经济发达的基础上,文化进一步得到了发展。
古代典籍中有一些关于战国时代美术活动及传说的记载,不仅可以看出古代人对于美术的了解,其中也透露一些实际情况。《韩非子》记载有画家用了三年时间为周君画■(箧?),配以强烈的光线,可以看出“龙蛇、禽兽、车马、万物之状备具”。显然这是战国时代装饰美术中的主要题材。古代伟大的爱国主义的诗人屈原在赋《天问》之前,曾见楚先王庙及公卿祠堂壁画中“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僪佹及古圣贤怪物行事”的充满幻想的神话图画。古代著名的巧匠鲁班,用脚画自知相貌狞丑,不愿人见而潜匿水中的“忖留神”的图像。齐国画家敬君,为齐王画九重台,不能回家,画了自己妻子的像以自慰,以致妻子被齐王所夺。又如宋元君找来一群画师,都“受揖而立,舐笔和墨”,只有一个人很傲慢,“解衣槃礴,裸”。而被称许为真画师。齐王客认为画人所习知的狗马,难于画人没有见过的鬼魅。由此可知当时绘画艺术的发展状况。
战国时代美术的大量的具体材料,是过去五十年中的考古发现。例如以下各地的出土物对于美术史的研究都有重大意义:山西浑源李峪村,河北易县、唐山,河南辉县、汲县,洛阳金村,山东临淄,安徽寿县,湖南长沙等。这些地方或发现了墓葬,或尚残存着建筑遗迹,出土物中最多的是铜器,但也有瓦当、玉器、漆器和陶器等。战国时代的美术研究,特别得助于建国后河北唐山,河南辉县、洛阳和湖南长沙的发掘。这些发掘提供了有地域代表性而又有艺术价值的珍贵材料,并且提供了有关古人生活和文化的可靠的知识。
战国时代的美术品大致可以分为四类:甲、青铜工艺品(附金银错、镶嵌及铜镜),乙、雕塑性美术品,丙、绘画性美术品,丁、其他工艺品——漆器、玉器、陶器等。
青铜器有:浑源李峪出土的赵国器,河北唐山出土之燕国器,辉县出土之魏国器、洛阳金村出土之韩国器,安徽寿县出土之蔡国器及楚国器,以及各地出土之齐、秦各国器,其中有些是春秋末期的,其时代及地域的风格变化都有待研究。但明显地具有共同的趋势。铜器有相类似的新造型与相类似的装饰主题及装饰方法。装饰的部分或立体化而趋向写实风的动物雕刻,或布满全体趋向繁复及重叠缠绕的组织。装饰纹样以蟠螭纹最普遍,但处理的方法有多种不同。在铸造技术上,透雕的装饰已可能用蜡型法浇铸,花纹系利用简单的压抑法印在铜器的原模上(不是印在范型上),铜和锡的成分也有新比例。
战国青铜器的风格华美瑰丽。战国铜器的华丽的风格特别出现在金银错等镶嵌的器物上,金、银及红铜等金属或松绿石、水晶、玉、玛瑙等矿石,填充或镶嵌在青铜器的花纹空隙处,产生了多色彩的效果。洛阳金村和辉县固围村的金银错及珠玉镶嵌器,都是中国工艺史上的珍品。
战国时代的铜镜,以楚国及其邻近地区发现较多。圆形铜镜(少数是方形的)的正面磨光可以鉴人,背面有组织得很严密而完整的图案。这些图案往往是在繁密的底纹之上有旋转纵放的云雷纹或幻想的动物纹样。上下两层因反光不同而呈现出对比效果。战国的铜镜纹样是中国图案纹样的典范之一。战国铜境的合金中,为了使镜面光洁细腻,常加入少量的铅,背面的花纹也因而特别整齐清晰(图37)。
战国时代的雕塑作品,显然具有表现动态及开始刻画面部表情的能力。长沙出土的木俑(已知最早的木俑,图35)和洛阳出土的胡女铜像(图34),动态的表现是很微妙的。作为已知的早期的雕塑艺术品,是不平凡的尝试。其他一些工艺装饰性质的雕塑,如山西长治分水岭出土的猴形、鹦鹉形铜饰,洛阳金村出土的多种跽坐胡跪形铜人,金银错云纹及兽纹的铜洗上的一对正要跃入水中的蛙(图36),这些作品表现动物的动作都很真实。洛阳金村出土的金银兽首、龙首,辉县出土的车辕首的兽头形饰物,都采用夸张的手法。并善于利用金属的不同色泽进行装饰,而获得生动效果。
战国时代的绘画性作品中,以长沙出土的《帛画》作为已知的第一幅绘画,为最重要。
画的内容,据郭沫若的研究,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性,在象征善与和平的凤鸟同象征恶与灾害的独脚夔进行的斗争中,祈祷凤鸟获得胜利。那妇女侧影姿态的优美,显然是很引人注意的(图39)。其他可以帮助我们了解战国时代绘画艺术水平的作品,有故宫所藏《水陆攻战纹铜壶》(图42)和辉县出土的刻纹《燕乐射猎铜鉴》以及汲县出土的《水陆攻战纹铜鉴》(图41)上的奏乐、射箭、宫室景象及九种战斗场面。长沙出土的彩画漆奁上,有树木、奔驰的车马、狩猎等景象。说明了当时绘画艺术的构图能力。其他如金银错的狩猎壶及铜鉴上的车骑、动物等景象,也都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当时绘画的一般水平。
在工艺美术范围中,漆器工艺有显著的成就。除了上述的绘画故事人物的漆奁以外,长沙出土的漆盾、神鸟盘、三凤及二凤盘、彩漆画案及轼,都是现存的最早的完整的作品。用麻布制胎夹苧技术已很普遍,涂漆匀洁,颜色(红和黑)鲜丽。图案构图极为巧妙精美,线纹或细如发丝,或匀称厚重,描绘技术也达到高度水平。战国漆器图案和铜镜图案,有同样重要的地位。
玉石工艺也有杰出的表现。洛阳金村出土的玉佩、玉璧及各种动物形玉饰,辉县出土的大玉璜、雕金镶玉嵌珠银带钩和玉鹦鹉,技术精绝为古代玉器工艺之冠。金村发现有玉石工艺的半制成品,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其制作过程。但古代制玉的技术,对于我们仍是一个谜。战国时代玉器工艺中体现了图案造型中一些基本规律(图38)。
战国时代的陶器,在形制上有自己的特点,一部分是模仿铜器的,和铜器造型相同;但在陶质上有显著特点的作品,还没有发现。战国以前的灰青釉硬质陶豆曾在洛阳发现过一对,战国时代如何继承发展,尚无所知。战国陶器上的彩绘装饰是有独特风格的创作。辉县赵固区和洛阳烧沟附近,都发现彩绘陶器,尤以后者在白粉底上运用红黑二色,极优美活泼。另外,两地也发现有在陶器表面上进行砑光的暗纹装饰,多是简单的几何纹组织,也很有自己的特点。战国时代的装饰图案,在青铜器、金银错器、漆器、玉器和陶器上,流行着一种共同的纹样构成的方式,即连续的带状不断缭绕回旋,前后重叠变化,其上附以小圆涡形,充分发挥虚实对比的效果及曲线的方向感、运动感。其取材有龙、有蛇、有凤、有云,有单纯的带形,或演变成纯粹的图案构成。处理方法也因制作材料、技术条件及装饰部位而有所不同。但此一构成方式是战国时代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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